紫宸殿外,崔瑢行三拜九叩之礼,高喊道:“儿臣崔瑢,恳求父皇,彻查永阳坊长春巷璞玉记走水之案,还吾妻菊生一个公道。”
能够进出紫宸殿的,皆是从二品以上官员。
他们原本对二皇子崔瑢没有印象,如今都驻足打量。
飘絮风裁剪的小山眉凝聚着巫山云,芭蕉雨浸润的丹凤眼流溢出沧海水,桃木簪束发,竹青色袖袍,仿佛离开了江南,生出无限哀愁。
皮囊极佳,气质温雅,大齐皇室居然出了个痴情种。
“二皇子殿下,你就这么认定,菊生的死就与四公主殿下有关吗?她虽然被皇后娘娘养得骄纵,但是做不出伤天害理之事。”丞相欧阳詹经过崔瑢身边,沉声道。
“欧阳丞相,您能让菊生复活吗?”崔瑢冷笑道。
他跪得笔直,任由一朵朵雨花飞溅,湿透全身。
“年轻人,我明白你所遭遇的不幸,但是我真心希望此事同你没有半点干系。”欧阳詹轻拍崔瑢的肩膀,叹道。
其实,菊生的死,让欧阳詹也不好受。宛宛托梦,说什么女儿,摆明是拜托了他照顾菊生。菊生在梅玉清的追悼会上与琼儿结仇这事,他考虑过后果,想着有陆琚和崔瑢两大门神守护着,应当有惊无险。
如今,是他大意了,是他再次辜负宛宛的期望。
他怀疑,仅是怀疑,崔瑢杀了菊生,嫁祸给琼儿。这样,对崔瑢来说,收益最大,借助琼儿而损坏太子殿下的名誉。
可是,崔瑢的哀伤,也太真切了,像极他少年时的恋爱模样。
听说,宛宛抛弃了他,他便是跪在父亲大人卧房前整夜。
欧阳詹离开,欧阳皇后匆匆赶来。她抬手扇了崔瑢一巴掌,直接折断了一只涂了蔻丹的指甲,在崔瑢的脸庞上残留带血痕迹。
“下贱胚子养的白眼狼,本宫到底是哪点亏待你了,教你良心被狗吃了,将你的妹妹推到火坑里!”欧阳皇后怒道,进入紫宸殿前还狠踢了崔瑢一脚,犹然不够解气。
在欧阳皇后的认知里,这事即便是崔琼做的也无所谓。死一个平民,还是孤儿,害怕什么,闹不出风波。可是,崔瑢这么一跪,便是打了她的脸面,平白教拾翠殿里的萧淑妃看笑话。
“母后,请慎言。”太子崔瑾作揖道。
“母后,莫往四妹妹身上揽这个罪名。”三皇子崔瑜恼道。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