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生,打从大哥那里听说,你要以梅文清的画作为模板,雕刻玉山子,我就开始失眠了。若是做得好,顶多一句夸奖。如果弄巧成拙,天下的读书人一口唾沫都能伤害到你。因此,我没日没夜地研究梅先生自尽之前书的字、题的诗、作的画、编的戏,能帮上你一点是一点。”崔瑢淡淡笑道,执着筷子,投喂菊生螃蟹鲜。
这话其实半真半假,他是打探到春闱考试其中一个主考官居然是梅文清的发烧粉,自然是要抽出时间来研读梅文清的作品。
菊生对于螃蟹鲜缺乏抵抗度,立刻化食欲为动力。
“崔公子,我雕刻不好牡丹、葡萄、南瓜、菊花、梧桐、芭蕉、梅花、紫薇,我也看不懂梅先生的泼墨画。”菊生连续吃了十只螃蟹,感觉出了一趟江南游般满足,开始倾诉这些时日被梅文清破口大骂到怀疑人生的苦楚,甚至掉落几颗眼泪。
菊生,你这装柔弱的本事见长呀。
阿瑛暗自吐槽道,对着螃蟹鲜,几次摆出偷拿的姿势。
“菊生,我有一个办法,不知是否行得通,你手把手教我制玉,我将对梅先生的泼墨画的感悟融入到玉石当中,赋予它清雅脱俗的格调。”崔瑢轻笑道,眸光璀璨。
菊生点点头,什么法子都乐意试一试。
“菊生,快拉着小白脸去小院打情骂俏,我忍不住要吃螃蟹鲜了。”阿瑛推搡了菊生一把,笑道。
菊生不大乐意,却无可奈何,因为阿瑛会暴力威胁她的。
回头她又要同崔公子胡诌,家里闹老鼠,偷吃螃蟹鲜。
于是,一天又一天,每次临近子时,菊生故意打起哈欠,将崔瑢赶走。崔瑢偶尔心情好,想逗弄菊生,便刻意找借口留下,急得菊生差点要飙出眼泪。哎,小哭包,我现在都养成出门多带一条素帕的习惯,崔瑢如此感慨。
不过,菊生和崔瑢合力雕刻的玉石子越来越令梅文清满意。阿瑛可以证明,子时过后,菊生挨梅文清的呵斥变少,有一两次还获得过梅文清两个字的夸奖,即尚可。
某日子时,菊生一不注意,倚靠在崔瑢怀里睡去。
“菊生姑娘,我要走了。”梅文清鬼魂不知何时飘到菊生身边,露出他生前从未展开过的轻松笑意。
菊生不敢动弹也不敢出声,想向阿瑛求救却听得阿瑛鼾声如雷。她急得直掉眼泪,却还要捂住眼睛,省得吓坏了崔瑢。
“菊生姑娘,真的很谢谢你。其实,我这一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