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抬起一只玉手,替菊生轻柔梳理了凌乱发丝,直至菊生羞得脸颊通红。
“菊生,又接了新活吗?”崔瑢随口问道。
崔瑢自信,若是没有活计,菊生早就守在贡院门口。
“宛姐姐落水自尽了。”菊生忽然呜呜咽咽起来,双眼肿得像核桃,显然已经哭过好几回。她到底脸皮薄,不敢在陌生男子面前放声大哭,竭力尝试憋住眼泪后,方继续道:“宛姐姐住在越女湖上的画船,从不靠岸,以卖粥水为生,性子最是温婉。她从不收我的买粥钱,偶尔会央求我帮忙修补她那宝贝玉坠。”
“这位宛姑娘可是船娘?”崔瑢问道,语调渐冷。
菊生沉浸在悲伤之中,哪里注意到崔瑢的变化,轻轻点头。
“菊生,你心思单纯,并不知道,船娘营生,卖的不是粥水,而是皮肉。她落水自尽,要么是被金龟婿抛弃,要么是患了花柳病。所以,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你流泪。”崔瑢冷笑道,脸色发白。
菊生察觉出崔瑢的不对劲,待要替宛娘说几句好话,却发现崔瑢离开的步伐极快,她这小短腿竟然追赶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