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耳道:“毒可解,但渴死了就是立刻死了。再者为师没料到陈友谅如此没用,朱元璋又如此厉害,居然能顷刻结束战斗。只要他们缠斗一会儿,不说多久,只需要月余不,甚至只需要半月!我们就有同时削弱他们二人的办法!”
罗本颓然落泪:“但天意不在我们这边吗?”
施耳叹了一口气,替得意弟子擦拭眼角泪珠:“贯中,你真的认为朱元璋顶着天下骂名声势却逐渐浩大,真的是因为天意吗?”
施耳指着罗本手中信纸,掷地有声:“是民意!”
罗本浑身一颤,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手中信纸。
施耳道:“你我为主公当幕僚,就是看到高邮之战中,主公所担负的民意。可现在呢?民意不在平江城里啊。”
他激动地掀开车帘。
马车车窗外,商铺一片繁盛,有不少华服男子带着娇俏女眷出入;
在商铺与商铺的夹缝中,却有衣衫褴褛甚至浑身不着寸缕的人在仲秋的寒风中瑟瑟发抖,有些人一动不动,不知道是熟睡还是永远的熟睡。
正值佳节,华服男子头冠簪花,脸上扑粉,一片风流倜傥;
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妪颤抖着双手,问路上行人是否要购买篮子里的菊花,她只需要换得一个馒头,甚至一捧糠皮,却被华服男子的侍从推倒在地,篮子中还带着露珠的菊花滚落在地,被踩进了泥中。
“行行好,行行好”
华府男子的侍从笑着踹着老妪,让她滚一边去,别想用这么丑的花骗钱。
“路边的野花怎么能上我家老爷的头!骗子,滚一边去!”
华服男子捏了一把身边女子的屁股。
“老爷我还是挺喜欢野花,只是只喜欢这一朵。”
娇俏女子尖声笑道,以丝质帕子捂住鼻子,嫌弃那老妪太臭,让人把老妪赶走。
“这样的人,怎么能出现在大街上。影响老爷心情!”
老妪被踢得满地翻滚,手指艰难地伸向篮子。
好像她就算离开,也要带着篮子一起走。那篮子或许是她家中仅剩的“值钱”的物件。
她的意图被娇俏女子看到。娇俏女子对华服男子耳语一番,抬起她穿着精致罗鞋的小脚,一脚踩向篮子。
罗本大叫:“停车、停车!”
马车没有停稳,罗本就从马车上跳了下去,直挺挺摔在地上,半晌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