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贞道:“听说大帅昨日在扬州城立碑祭奠扬州城死难的百姓,所以味道才这么浓。”
陈标嘀咕:“他这不是把自己架在火堆上吗?等他以后屠城的时候,他还怎么狡辩?”
李贞疑惑:“大帅为什么要屠城?他没做过屠城的事。”
虽红巾军不是从一开始军纪就那么好,做过入城后抢劫的事。但若说专门屠城,至少朱元璋的部下们还没有做过。
陈标道:“那个被李叔暴揍的常遇春不就喜欢屠城吗?”
李贞哭笑不得:“标儿,你从哪听来的谣言?常遇春今年才刚独自领兵,仗还没打几场,或许他的部下也有杀良冒功的坏习惯,但屠城绝对没做过。”
这个时代,无论谁的军队都免不了破城后抢劫,更免不了杀良冒功。所以在世人眼中,这算不上污点。
陈标道:“现在没有?那可能是以后吧。啊,可能是我记错了。哎呀,鼻子好难受,阿嚏,阿嚏,阿嚏!”
陈标捂着鼻子连连打喷嚏,打得双目通红泪眼汪汪。
李贞赶紧裁了一截防蚊的薄纱,裹在陈标的口鼻处,替陈标遮掩住过浓的香灰味。
陈文正试图嘲笑陈标太娇弱,但在陈标举起小拳头时,他果断闭上嘴。
当陈标要用小拳头揍人时,就证明陈标真的生气了。
虽然陈标那肉乎乎的小拳头谁也揍不疼,但陈标真的生气,就代表他在陈标消气前别想吃到好东西。
其实陈文正不是特别贪那口吃的,无奈全家人都在吃好吃的,他一个人被孤立,那滋味不好受啊。
当李贞的车队进入扬州地界之后,就有朱元璋的亲兵亲自来接,引领他们直接去“陈国瑞”处,以免露馅。
每当朱元璋攻占了一处城池,陈记商行的人立刻就会来帮忙重建城中经济秩序。
李贞等人的到来,并未引起其他红巾军将领的注意。
他们顺利驶入陈国瑞暂时居住的府邸。李贞下马,把趴在吊床上装死的陈标抱下来。
徐达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当他看着蔫哒哒的陈标,担忧极了:“标儿怎么了?”
李贞道:“被香灰味熏的。”
徐达失笑,从李贞手中接过陈标,拍了拍陈标肉乎乎的小屁股:“怎么这么脆弱?”
陈标扯掉脸上薄纱,拽住徐达衣襟擦鼻涕,一边擦一边道:“我就是这么脆弱。我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