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听到徐伴伴这个称谓的时候,终于是长松了一口气。这条命终于算是保了下来。
内侍的厮杀远比朝臣们的厮杀要激烈数分,朝臣们顶多是身败名裂,内侍们一旦输了,那就是冢中枯骨了。
幸好,万岁爷给了他两次面圣的机会,这才算是勉强留下了一条命。
“万岁爷,这两天西山煤田不太平,有家仆背主投献,也有巧取豪夺。”徐应元眼神中罕见的带着一丝狠厉。
朱由检放下了手中的账本,看着徐应元说道:“具体说说。”
徐应元琢磨了一下说道:“万岁,惠安伯张庆臻,其七世祖为张升,是仁宗皇帝张皇后的兄弟,靖难有功,正统五年封的伯,有煤窑二十六座,皆数盗采侵占,未有地契,皆由家仆陈守训、于锋、孙杨等人管理,前几日投了宁国公府煤田,臣应了。”
“阳武侯薛濂,其八世祖为薛禄,靖难有功,永乐十八年封伯,煤窑三十座,和张庆臻一样,家仆投献。”
朱由检点头,这是当初交待给徐应元的任务,他想了想说道:“尽管去做,都是侵占国产,既然无地契,他们也磨牙磨不出个所以然来。”
西山有地契的煤田就没几座,祖训凿山伐石之禁,虽然是一句空话了,但是依旧在制度上,卡住了他们的喉咙。
徐应元眼中狠厉再出说道:“驸马都尉侯拱宸,尚穆宗皇帝女寿阳公主,掌管宗人府事,驸马都尉巩永固,尚光宗皇帝女安乐公主,驸马都尉刘有福,尚光宗皇帝女宁德公主。”
“三人也是五军都督府的都尉,要强占原来宁国公府的煤窑,说是当初有一百三十五座煤窑,魏良卿就卖给了他们,有文书,但是无地契,臣没应。”
“宁国公府的账目上,没有这三人的买卖,西山的档案里也未有此事。西山煤田的账房说没有这笔买卖。他们就冲到了煤窑准备打砸抢,涂文辅让净军拔了剑,才算是压下这事。”
朱由检看着徐应元问道:“你是说,三个驸马都督空口白牙,想要强行吞占内监煤窑?!”
“是。”徐应元赶忙说道:“此事千真万确,而且绝不止这三个驸马都尉寻衅滋事,这小半个月,勋戚前去有数十人,西山煤监三千净军皆看在眼里。”
“臣等为天子家奴,本不应拔剑相向,但是窑民出窑,提锄钎与他们对峙,眼看着窑民与三驸马都尉就要打起来,才迫不得已让净军出鞘。西山煤田数万窑民也可作证。若此事臣有半句谎言,天诛地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