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泰侃侃而谈,不少眉头都微蹙起来,显然是对这些话并没听进去。
“你想要说什么,就直接讲明重点。”邹元标阴沉着脸,看向袁应泰说道:“这不是在东林书院,叫你在这里坐堂高论!”
“方从哲他们,一个个不是泛泛之辈,难道我等就是好欺负的了?”
钱谦益皱眉道:“进卿公他们身处内阁,虽没有掌控内阁,但他方从哲和孙如游,想左右内阁,恐也绝非什么易事!”
袁应泰沉默了。
接连被东林党两位元老,这般当众驳了面子,叫他心里暗生怒意,但碍于情面,却不好发作出来。
见袁应泰低头坐了回去,左光斗皱眉道:“文孺只是性情直率,想叫心中所想,能帮助到社稷安定。
时下的这种局势,亦非文孺心中所想。
只是这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那我等不能在这背后,评议此事的对错啊。
诏命京察,不过才刚刚开始。
虽有亓诗教、钱梦皋之辈掺和,但本官相信其他大臣,皆会秉持公心。”
对杨涟心中所想所念,左光斗是了解一些的,尽管他也有些不能理解,杨涟究竟为何要这样做。
但作为私下交情不错的朋友,左光斗觉得自己该讲些什么。
会馆内再度变得安静下来。
坐着的这些东林党人,一个个思绪各异,就时下的朝局,他们有着各自的看法,然这也藏不住,一些现实的问题。
思想不一的朋党特性。
论资排辈的落后思想。
各有主张的利益之见。
“现在朝局已是这般,就无需再过多评议了。”
沉默的刘宗周,此时开口道:“若是真想叫天子,看清齐楚浙党等派,那一个个的真实嘴脸,突破口依旧是在辽东。
在朝局涌动之时,天子摆驾西山,授旗建军一事,想必诸公、诸君的心里,都是很清楚的吧?
若是本官没料想错的话,在天子的心里,恐藏着想平叛建虏的想法。
天子特设的枢密院,总揽平叛事,然坐镇辽东的熊廷弼,本官就觉得此人,是钓名沽誉之辈。
从他赴任辽东,都多长时间了?
在任期间,朝廷调拨多少钱粮?征调多少援辽客军?却迟迟没任何进展,甚至还时常受建虏侵扰!
这本身就是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