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杓山营地变成赤矶城那般可一点都不“暗淡蒙尘”,反而认为这是一种进步,可在贺文眼中,这就是。
若将凡民持续开拓蛮荒的壮举视作一艘大船在险象环生的大海上劈风斩浪,那么,父亲曾经所在的位置就是船首撞角的最前方,直面风浪的第一线。
他若因为大船的持续前进一点点从这位置脱离,来到更安稳舒适的后方这是他无法想象,也无法接受的。
在这种情绪之下,杓山营地和雇佣军之家的那点矛盾算得了什么。
徐薇见贺文陷入痛苦的纠结之中,那个言辞如刀,刀刀犀利的女子不见了,只有心疼丈夫的妻子。
作为枕边人,她怎不知丈夫对杓山营主这个位置的特殊执念。
她更是最不忍丈夫陷入这种境地的,但她又知道,自己必须将这一点给他彻底点透,让他早点看清真正的大势,不要被执念所蒙蔽。
在她看来,她和丈夫都已是修行人,营主不营主根本不重要。
虽然丈夫所行之道非常特殊,离不了铁血军煞,但若放下执念立场,以冷静的态度去看,难道不是雇佣军大家长这个位置更有利吗?
真要下定决心着力经营,做到凡有武者处,皆是雇佣军!的程度,并非不可想象。
彼时,多少铁血军煞聚拢不了?
有此做倚仗,什么样的高度到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