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就准你招收六百人,只是没有军额,算作义从。”
傅懋修拍板,事情也就这样定了下来。
藩部羌胡归属朝廷,或者自愿跟随正军作战的武装部队,都可以算作义从。
义从没有军额,也就自然没有军饷,打仗有时候都得自带干粮。
不过这也正是傅津川想要的结果,因为义从不算是正规军,大多都是藩部羌胡,平时受的限制也少。
如此一来,自由度却是更高了。
等众人散去之后,帅府节堂里就剩下了父子二人,傅懋修这才问道。
“你那六百人,打算如何养?”
傅津川笑道:“那些藩部怎么活着的?凉州这边不缺地,农忙时侯种种地,闲着时候在带着他们割韭菜,或是直接去青唐境内劫掠一番,不然干养着他们做什么?”
这就是大部分河西羌胡的生存方式。
半耕半牧,互相劫掠。
节府对羌胡部落的互相攻伐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闹得太大也懒得操心。
但若是劫掠商队,或者汉家村镇,那必然是要兴兵问罪的。
而且河西的汉人也都是民风彪悍之辈,个个都会弓马,不然在这种地方也活不下去。
所谓“关东出相,关西出将”,广义上的关西就包括关中河西陇上等地,也是自古出精兵的地方。
“不过你还是要小心些,这些羌胡也都是些养不熟的白眼狼,老话说的好,‘养狼当犬看见难’。”
傅懋修又叮嘱道。
傅津川点点头,“我晓得轻重,多谢阿耶教诲。不过我本来就是养狼,正要拿着些狼去跟外面的狼撕咬,看家的事,还得交给自家人。”
傅懋修不在言语,说道用兵练兵,他未必强过自家儿子。
而且自家三郎的性子他也是知道的,强悍至极。驯服几个降卒不是手到擒来?
接下来的时间里,傅津川就不在参与帅府的议事了,而是跑到的降兵大营来挑选骑射俱佳的武勇之士。
降兵大营位于城外,能看见不远处的天梯山,还能看见山上的皑皑白雪。
“其实在这边挺好的,我都不想回去了。”
站在帐篷门口,乌思独吉手插在皮袍袖子里,两只脚来回的跳着步,用这种方式让身体热乎一点。他身高足有八尺,头上四周的头发都剃光了,只留下头上像个茶壶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