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拿自己的拉杆箱。
之前做好准备要离婚,收拾到一半的衣物,她要全部挂回衣帽间。
然而,才走了几步眼前就阵阵发黑,她腿一软,腿磕到床沿,身体不受控地栽了下去。
幸而地面是厚厚的地毯,膝盖磕碰到也没有觉得很痛,她用手勉力支撑,呼吸有些急促,心悸得厉害。
江时羿拧眉快步走过来,弯身去抓她的手,嗓音低沉:“怎么了?”
顾烟反应有些缓慢,没立刻说话,她头昏。
江时羿将她的手腕抓掌心,察觉到她体温很高,他另一只手探向她额头,只是一碰,脸色就更难看了。
“发烧了自己不知道?”
他语气带着斥责,半蹲下,双手去扶她,“先起来。”
顾烟小口喘着气,手推他,“不要你管!”
身体的难受她不是没有觉察,昨天从酒店离开她整整一天都不舒服,加上昨夜熬夜,回来又要面对一对狗男女……她鼻尖一涩,眼泪险些掉下来。
江时羿很少哄女人,就连许鸢给他甩脸他都不会去追,顾烟这个反应,他觉得可以不用管了。
但当他打算起身时,他看到顾烟低着头,一滴透明的液体滴落,砸在地毯上,晕开小小一片湿痕。
顾烟哭了。
他于是就没能站起,隔了几秒,手强硬地伸过去打横将人抱起。
顾烟红着眼抬头,失重感袭来,她本能地伸出手攀上男人肩头,紧抓他衣服。
江时羿并不看她,大步往外走,“就知道逞强。”
顾烟喉头更得厉害,缓缓垂下眼。
这些年来,江时羿待她其实算不上差,但这都是有前提的——他是因为当年的事而内疚,要是让他知道她的右耳听觉已经恢复,他一定不会再照顾她。
顾烟一发烧,江时羿的神经就绷得很紧,多年前事发之后顾烟最初也是高烧不退,等烧退了,她的右耳就听不见了。
他直接抱着人乘电梯下到负一层车库,将她放后座上,自己拉开驾驶座车门,往内视镜瞥了一眼说:“你休息下,我们现在去医院。”
顾烟闭上眼,眼底一片温热,这男人真可恶,他可能没有意识到,他说了“我们”。
去到医院时,顾烟已经烧到了三十九度二。
医生问诊之后判断不是感冒引起的发烧,安排顾烟输液退烧之后,又抽了血。